第13章 太皇太后1

养心殿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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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诺大一个慈宁殿内,金碧辉煌,暖香怡人,太后娘娘午睡未醒,侍候的二十几人就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。

    直到听到里面的动净,宫人才轻手轻脚地捧着洗漱用具入内,能久在太后跟前的都是人精,知道她刚起床的时候,往往心情要好一些,便斟酌着把最近以来大家都想绕开,却又不能回避的事提了提:

    “回禀太后娘娘,进献凤凰朝日的司珍房宋司珍,日前已经革职贬做苦工,那个负责制做金钗的宫婢也罚了三十大板,她经不住打,已经去了。”

    宫人越说声音越小,一旁的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喘,就怕太后还余怒未消牵连已身。

    原来之前太后带着一大群人初春赏花,正以炉火取暖,突然身旁宫婢赫然看见凤目竟滴出血红,惊呼凤凰泣血,如此不吉利的事件自然惹得太后震怒。下令彻查。

    可是一路查下来发现并不是有人故意为之?,一切只是机缘巧合,凤目里滴出的其实是蜡,遇热融化,才有这件看似不吉利的事情发生。这件事情最后处罚并不严重,最重也不过是撵了人和打几下板子,这在每天都更新换代的宫人来讲真的稀松平常了,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太后娘娘格外开恩。

    谁知道被打板子的宫婢如此弱不禁风,就这么去了,给本来就让人侧目的事件,蒙上一层阴影。

    众人都屏息等着太后的反应,林萧一听她这么说,就知道现在是江采琼刚死的剧情,此时主角们都还小,剧情展开要在十几年后,心里略略有些放松。

    林萧用郭太后常用的漫不经心语调缓声说:“哀家知道了,是她命薄怪不得别人。”

    三十板子而已,看来女主她娘身体真的很弱,原主的记忆里有很多宫人挨过五六十板子后,隔两天照样侍候主子的。

    林萧说道:“让尚宫局以后都专心做事,若是再出这样的批漏,哀家必定不会如此轻轻揭过!至于那支凤钗,一出世就夺人性命,毁人前程,可见不详,直接毁了吧,不要再呈到我面前。”

    林萧其实对于不祥之说无所谓,只是原身因为此钗做了几天恶梦,她最后心里想的事就是得毁了此钗。

    现在的皇帝唐穆宗是太后亲子,他事母甚孝,晨昏定省从不间断,听说太后午睡醒来,便过来看望。

    “母后最近少睡多梦,用膳也不香,显见看着人都瘦了,儿臣专门命人炼制了丹药,希望母后凤体安康。”

    “皇帝有心了,哀家好了很多。”林萧面色温和,与皇帝闲话家常。

    皇室中人虽不如寻常人家母子亲密无间,也是十分有感情,何况早年太后并不受宠,诺大皇宫只母子两个相依为命,郭太后闺名念云,是驸马郭暧和升平公主之女,汾阳王郭子仪之孙。

    唐宪宗为广陵王时,就聘她为王妃。宪宗登基后,封为贵妃。宪宗在位其间,群臣多次请立贵妃为皇后,他都驳回群臣上书,宁愿空置后位。

    只因她娘家势大,宪宗恐若封其为后再难控制,更因郭贵妃为人强势,做不来小意温柔的解语花,不是他的心头好。

    身为先帝的正室嫡妻,却没能当上皇后,这是郭念云一生都忘不了耻辱,弥补不了的遗憾,好在现在她儿子登基,直接贵为太后。日子总算苦尽甘来。

    “母后为何近来总是不能展颜呢?如今春回大地,万物复苏,不如朕陪母后出去走走?”

    林萧心念一转,正好有些事该提一提,叹口气说:“哀家自然有京家的忧心,”

    宫中最戳郭太后眼球的当属郑太妃母子,郑太妃当年不过是她贴身奴婢,趁郭贵妃身体不便时,爬上龙床,从此在宪宗晚年时混得风声水起,还被封为妃,生下最得宪宗喜爱的儿子光王。

    若是郭太后能对郑太妃他们有好脸色就奇了怪了。而且林萧知道这个光王李怡以后可是有着皇帝命,他们之间早就积怨甚深,到时候李怡登基,不久郭太后就会被磋磨至死,她怎么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,现在的皇帝还没认识到光王的危胁,毕竟光王现在还是个小儿,郑太妃母子每活一天都要仰太后和皇帝鼻息。

    想到这儿,林萧不得不给他提个醒:“先帝在时对光王宠爱有加,这是满朝上下都知道的事,若不是先帝驾崩后皇儿天命所归,得群臣相助,这个皇位还不一定落到何人手里。”大臣们有支持他的,也有支持别人的。

    这部剧里的女主角刘三好她父亲遭流放,就是因为他站错了队支持宪宗的三皇子继皇位,才被现在的皇帝清算贬黜,全家获罪。

    皇帝初登基不久,还处在天下尽在我手的激动时期,意气风发道:“如今四海升平,天下大定,他一个十岁小儿,就算是觊觎皇位,又能有什么作为!”

    林萧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一个小孩是不能做什么,难保那些还怀有异心的人不会借他的名做出什么,在背后图谋不诡。如果满朝上下一心辅君也就罢了……”她并不是在危言耸听,而是在陈述事实,这个世界如果她不来,所有的人将走向那样的命运。

    皇帝脸色有些不好了,林萧正说到他的心里。登基以来,他站在高处,之前好多不明的事,现在都变得显眼起来。才明白并不是做了皇帝就可以随心所欲,反到是多了更多掣肘,朝中事更是迁一发而动全身,尤其是兵部大权旁落,每每触及他总有种力不从心之感。

    皇帝说:“既然他们是我们的心头大患,不如直接除去。”

    林萧低叹一声:“我与郑太妃之间不和,可以说是女人之间争风吃醋,无伤大雅,如果牵扯到先皇子嗣,他们毕竟还是这个宫里的,到时难免有人就会说你为君不仁,借机蛊惑人心祸乱朝纲,动摇国祚啊皇帝。”

    被林萧这么一提醒,皇帝的危机意识觉醒,越想越觉得光王母子留不得:“杀又不杀不得,放着还碍眼,那依母后之意,我们该拿他们怎么办?”

    这时宫人引着尚宫局的蔡尚宫和阮司珍前来参拜,林萧对皇帝道:“事关重大,需容后再从长计议。”

    对宫人说: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
    见过礼后,阮司珍对着端坐上位的林萧最先请罪:“奴婢奉太后懿诣毁钗,一时大意被铁锤所伤,请太后降罪。”

    蔡尚宫接口道:“阮司珍报恙在身,精神欠佳,才会如此不小心,请太后恕罪。”

    两人一搭一唱,到真不像是来请罪的。

    林萧目光落在包成粽子的手上问:“伤口可深?”

    阮司珍道:“一大片淤青。”说着就要解下包手的布巾。

    刚才为他们带路进来的正是常在太后身边的徐妈妈,公认的太后身边红人,她察颜观色,见主子不似想亲眼见到伤口的样子,便制止阮道:“不用拆了,有污凤目。”

    林萧又问道:“那支钗毁了没有?”

    阮司珍道:“还没有,请恕奴婢直言,奴婢以为此钗毁不得。”

    林萧目光沉沉地看她一眼,漫不经心:“嗯?”

    阮司珍腹内想好的说辞,被太后这洞息的一眼看得一顿,她心中虽有些后悔,现在却不是她能退缩的时候,顶着太后和皇上审视的目光说:“奴婢做钗多年,向来小心谨慎,未曾受过伤,但是这次金钗在手,心绪不宁,做起事来处处窒碍,竟伤及自身,此钗诚如太后所言,乃是不详之物,若毁此钗,恐怕不详之事会接踵而来,到不如把金钗放于道观供奉,每天焚香诵经,化其戾气,除其恶瘴……”

    皇帝正是因光王和郑太妃一事憋着火呢,口气不好:“区区一支凤钗,又有何需要避忌,危言耸听,可知有罪!”

    阮翠云被他一喝吓得跪在地上,还是在据理力争:“回禀皇上,宁可信其有。”

    林萧制止皇帝发火,语气甚是温和地对阮司珍道:“这支钗哀家记得是你也投入过不少心血,听说图样和前期搭配都是你想出来的,只是最后的程序才是其他宫人所做。“

    而那个宫人江采琼已经化成灰,安葬井底了。

    林萧淡淡道:“这是你的心血,再加上已失传的点翠技艺,到是独一无二,舍不得毁掉它,也是人之常情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阮司珍脸色一白:“太后明鉴,奴婢虽然对金钗有些不舍,却绝不敢拿不详之事危言耸听。”

    蔡尚宫现在也回过味儿来,忙跟着请罪,暗恨自己竟没识破阮翠云的私心,还相信她的一面之辞,带着她来见太后,这不是作死的节奏吗!

    “好了!哀家并没有说要降罪你们,只是提醒,你要清楚身为奴才什么才是最重要的,是听主子的命令,而不是自作主张!”

    “蔡尚宫!尚宫局一向由你统领,哀家没有闲工夫事事亲为,教导属下该怎么做好本份,也是你的份内之事吧。”

    蔡尚宫此时也是冷汗直流,额头触地:“奴婢定当好好教导她们,不辜负太后重托。”

    林萧摆摆手道:“行了,毁钗之令就暂且搁下,你们都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徐妈妈毫不掩饰幸灾乐祸地看了看蔡尚宫,正好被林萧看到,她微不可见地皱皱眉,心里想着:虽然贵为太后,身边的却都是存着自己心思的小人,连一个可以安心办差的都没有,简直是一窝猪队友!